男模,华服背后更艰辛


习惯在台上扮演华丽角色,让大众将模特们的日常生活也一并定型。

  似乎大家都对男模行业很好奇,那个帅哥扎堆的圈子,是不是真的如想像中那么精彩。于是,在国庆前的9月,打电话到模特经纪公司相约采访事宜,答复是所有模特都没有档期,都到哪里去了?参加各类商场秀、订货会、时尚秀、发布会去了,有人每天都有秀,夸张的一天三场秀,早上刚脱掉今年的秋季新装,中午马上装扮成功人士拍摄地产广告去了,说不定晚上还要出席著名酒吧的开业派对。角色转换如此之快,不专业还真的难以胜任。

  无心插柳或苦心经营

  “临时出差到广州工作,报名参加了模特比赛,谁知就拿了冠军入了行。”“现在谁还相信街上有星探?有你也觉得是骗子。我们平常只敢接熟人给的活。”

  大概是电视剧看太多,我们总是对模特的入行与成名过程理想化,譬如走在街上遇到金牌星探,自己邻居是模特公司老板,又或者陪朋友去面试结果自己中选,诸如此类。但现实终究是现实,如果你是圈外人,没有人穿针引线,想要进入圈内,唯一最有效的方法是参加模特比赛。

  在模特界工作六年名气不小的田千里,就是通过比赛顺利入行的。身高190CM的他,外形条件非常优越,原本在贸易公司上班,一次出差来到广州,偶然看到正在举办的某模特大赛广告,便带着试试看的心情报了名。没想到,此前毫无模特经验的田千里一路过五关斩六将,最后居然获得了华南赛区冠军以及全国十佳。“当时还蛮意外的,不过觉得这是缘分,所以就辞了原来的工作,专心干这行。”跟他同届比赛的还有如今蜚声国际的杜鹃,当时她是女子组的全国冠军。

  像田千里这样“无心插柳”的入行可说是非常幸运,起点高,对日后的工作也有很大的帮助,譬如人家可能会特意冲着你的冠军头衔,让你走开场或者压轴,拍摄平面广告或者影视广告,成名也是指日可待。但比赛每年只举办一次,冠军只有一个,这样的幸运非常奢侈,大部分人只能靠大量的工作去堆砌知名度,最终还得面临做还是不做的境况。

  小林和班上的几位男同学因为是模特专业出身,他们的工作机会并不少,但运气总是差一点,几乎从大一时开始参加比赛,却从来没有获得什么好名次,如今马上要毕业,究竟是入行还是改行,大家心里也有了初步的想法。采访小林时得知,他第二天就要到武汉一家贸易公司实习,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改行,“模特充其量是职业,不是事业,有发展的局限性。尤其对男模来说,这一点更加重要,我希望可以更自主地把握自己”。班上的八个男生,大概有六位都有转行的动向,而剩下两个还在等待机会,希望再闯闯,暂时做兼职模特,收入方面还蛮可观。至于他们对星探的态度,则是非常一致,“现在谁还相信街上有星探?有你也觉得是骗子。我们平常只敢接熟人给的活”。看来真的想入行,机会不会白白地从天上砸下来。

  男模也有金枝欲孽?

  “太忙,没有闲情玩针对。”“市场那么大,绝对不会因为少了你而不转了。”

  作为男模特,外形、身材、走T台、拍硬照时的感觉都是必备的条件,而在越来越市场化的今天,总体形象已经跃升为一个成功模特必备的首要因素。与女模特相比,男模特对身材的要求并没有那么苛刻,只要肌肉适中就行。但要维持这样的身材其实也不容易,除了要定时到健身房锻炼,有时还要在开秀前猛做俯卧撑,让肌肉呈现更完美的状态。

  而田千里的工作开端,并不如比赛获取冠军那么简单。当时他还未缓过神来,就开始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,他还记得当时的感觉,“新鲜,好玩,整个人都特别紧张”。以前的舞台比较多样化,并不是现在常见的国际标准T字台,因此台步的花样也很多。刚开始,没有经验的田千里对这些队形一点也不了解,有时走错步还会被其他模特埋怨,“那个时候什么都不会,有时候导演一讲‘之’字队形我就发晕,而且老模特也不会教你,只能自己慢慢摸索,慢慢学习。”因此田千里最怕的就是走第一个,尤其是一些大型时装秀,走第一个的责任非常重大,新人初登场时总要反复练习才敢上台。

  至于模特界里新宠与老资格之间的关系,是否就如影视作品所描写的那样针锋相对?田千里刚出道的时候也曾经因为经验少而被埋怨,而现在熬了六年,自己也变成老资格名模,真的就可以端架子了吗?他的答案很干脆,太忙没空也兴趣。像他这样条件和资历的男模,平均每年都有100多场秀要走,时装周旺季的时候,一个月可能要走二十多场秀,连吃饭睡觉的时候都不够,哪有闲情玩针对?至于从前觉得老模特难亲近,现在也理解了,那无非是职业习惯,大家虽然是同一家公司,却只有排演和工作的时候才见面,有新人来了也不一定察觉,如果对方阻碍了排演进度,自然会受到埋怨,这跟竞争毫无关系。“这个市场非常广,不是说没了你就不会转,再多几个人还是能转得非常好。”

  这碗青春饭怎么吃?

  “广州的模特才是真正的职业模特。”“我的优点就是像一张白纸,可塑性强,可以尝试各种不同的风格!”

  人人都说模特行业是吃“青春饭”,但怎样才能吃得好,还是有所讲究。根据老行家介绍,北京、广州、上海,这三个模特行业发展最发达的城市,各自的模特风格是截然不同的。北京的模特讲求层次,会千方百计追求与大品牌、名设计师合作的机会,希望一举成名;上海的模特注重时尚,与国外的品牌接触比较多,在潮流感方面特别讲究;而广州的服装订货会数量非常多,模特的出场率很高,平均每月要走十几场秀,是真正的职业模特。而且更重要的是,在广州,模特这一行业是非常实际的,无论你多么有名气,拿过多少奖项,在获得工作机会面前都是平等的,再大牌的人也必须跟其他模特一起参加面试,以获取商家青睐。而像田千里这种条件优越,经验又丰富的模特,通常成功率会比较高,100场面试基本能拿下95场。但负责安排模特工作的ZENA透露,有时候商家的眼光是非常主观的,看顺眼了就PASS(通过),看不顺眼就踢出局,才不管你是哪一路的天王老子。

  在新老更替频繁的模特界,很多男模特退出之后都会转向其他不同的行业,譬如回学校当教师,到公司上班等等,也有人希望能以这一行业作为跳板进入演艺圈,但成功例子少之又少,像胡兵这样能够闯出一番天地的,实属难能可贵。“一来机会很少,二来男模特身高太高,很难与女演员搭配。”这才是致命理由。

  有人无心恋战,当然,也有人跃跃欲试。今年才20岁的ALLEN,抱着学习的心态雀跃地入行来吃这碗“青春饭”,因为外形是很港台型的可爱男生型,因为还要修读大学课程,他不能当全职模特。据说,随着对这一行业的了解渐渐加深,现在的他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,也希望有一天能够做出成绩。而对于自己的优势,这个模特界的新人显得相当自信:“我的优点就是像一张白纸,可塑性强,可以尝试各种不同的风格!”

  诚然,因为职业关系,他们扮演了太多幸福的角色,习惯罩上光鲜的身份,洋楼、名车、美酒是最常见的伴侣,导致到了现实生活也难以抽离,大家认定当模特的一定是常常出入时尚场合、爱蒲夜场、离不开锦衣华服……但这些错觉却总是让他们啼笑皆非。台上光鲜,可能穿戴价值几十万的衣饰表演,但回到台下,还是会吃五元三串的路边烧烤,坐两元一趟的公交车,回家之后,或许还得面对昨晚的碗筷要解决。

  记得,曾经看过一场长达两小时的服装订货会,主办方要求所有款式的衣服都要亮相,这可苦了演出的8位男模,来来回回地走台步,直到中场休息。下半场开始后,很多人都坐不住起来走动,台下变得闹哄哄的一片,但台上的模特还得继续走,15米的T台不算长,镁光灯下的角色扮演,却一刻都不能停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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